莫斯科遭受围攻：无人机战如何重塑东欧市场
首都领空变战场 投资流向随之转向
周日凌晨，莫斯科三大机场因乌克兰无人机连续第三晚突破俄罗斯防空系统而全面停摆，这标志着局势的剧烈升级，震动了区域航空市场，并重塑了投资者在整个东欧的仓位布局。
多莫杰多沃、伏努科沃和茹科夫斯基机场的临时关闭影响了超过150架次航班，在此期间，莫斯科的防空系统拦截了六架以首都为目标的无人机。俄罗斯当局声称在四小时内，在多个地区击毁了95架乌克兰无人机，这使得曾被认为是安全的俄罗斯领空转变为活跃的战区。
此次航空中断不仅仅是运营上的不便，它预示着市场对该地区地缘政治风险定价方式的根本性转变。莫斯科航站楼每关闭一小时，约损失400万美元的航空收入，而运营西方制造飞机且无法合法维护的俄罗斯航空公司，因每次计划外改道，备件周期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
系统性脆弱性显现
今年莫斯科已遭受18次独立的多无人机袭击，但连续三晚的关闭序列对俄罗斯民用航空基础设施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此次升级恰逢市场普遍认识到，莫斯科领空的脆弱性已从战术性干扰演变为战略性负担。
保险市场已经做出反应。业内消息人士指出，伦敦劳合社正在审查其“列名地区”除外条款政策，莫斯科终端区管制空域正被积极考虑列入。一旦实施，航空器战争险保费将立即提高三倍，这将有效扼杀俄罗斯民用航空运力，而无需额外制裁。
连锁反应超出了俄罗斯边境。欧洲枢纽机场，特别是法兰克福和赫尔辛基，正积极争取截获改道航班的客流，而北欧国防承包商则在安全担忧加剧的背景下，订单量加速增长。
斯德哥尔摩的外交燃点
瑞典也爆发了类似的紧张局势，周日凌晨3点40分，俄罗斯大使馆遭到无人机袭击，一个装有油漆的容器被投掷到外交场所。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玛丽亚·扎哈罗娃宣布，斯德哥尔摩将于周一收到一份正式抗议照会，这将加剧俄罗斯与新近加入北约的北欧国家之间的外交摩擦。
俄方官员称，此次使馆事件尤其令人担忧，因为使用了玻璃容器，从高空坠落可能造成严重伤害。这是过去一年多来类似袭击的最新一起，瑞典当局未能有效解决这些问题。
瑞典2025年国防预算同比增长28%，其中160亿瑞典克朗（约合15亿美元）用于支持乌克兰，这为国内国防承包商创造了强大的利好。萨博公司（Saab AB）股价今年迄今已飙升131%，市盈率为未来收益的24倍，订单积压超过150亿欧元。
乌克兰债券预示和平前景黯淡
乌克兰以美元计价的债券在2025年已成为新兴和前沿市场中表现最差的资产，下跌超过10%，因为特朗普斡旋和平协议的希望逐渐破灭。乌克兰2030年美元债券目前交易价格为25美分，自2023年末以来价值已下跌40%，而2035年到期的零息债券从2月份的70美分跌至50美分。
债券市场的崩溃反映了投资者对和平前景的重新评估，以及对美国持续军事支持的担忧。在2024年8月重组协议后最初加倍押注乌克兰债务的市场参与者，现在正面临残酷现实，因为外交努力陷入停滞。
abrdn Investments董事维克多·萨博指出：“市场已回落到特朗普当选前的水平”，这捕捉到了投资者逃离乌克兰主权风险，转向更安全的区域投资的情绪转变。
东欧市场的双城记
尽管乌克兰资产陷入困境，但整个东欧市场继续其显著涨势。华沙、布拉格和布达佩斯的主要股指今年美元计价的回报率均超过30%，这得益于欧盟复苏基金和“Fit-for-55”框架下的回流趋势。
货币市场也呈现出类似的区域分化态势。匈牙利福林、捷克克朗和波兰兹罗提领涨新兴市场货币，而乌克兰债券则反映了长期冲突的残酷现实。波兰经济增长超出预期以及欧盟基金加速拨付支持了兹罗提兑美元走强。
市场仓位调整
专业投资者正在重新调整多种资产类别的风险敞口。伦敦对冲基金Frontier Road已转向公司债券以规避地缘政治风险，而美国银行尽管警告持续冲突带来的“下行风险”，仍维持增持评级。摩根士丹利预计战争将持续到2025年。
能源市场反映了2025-26年冬季尾部风险定价的升高。欧盟天然气储存量仅为产能的64%，而历史平均水平为71%，在当前TTF曲线下，补货成本达到360亿欧元。天然气期货因制裁讨论再起而周环比上涨5%。
尽管受到国际限制，俄罗斯石油收入继续支持财政缓冲，布伦特原油在里海基础设施遭无人机袭击后回升至每桶90美元。然而，每桶价格上涨5美元，将为俄罗斯财政缓冲增加约70亿美元，却矛盾地缩短了卢布在价格回落时资本外逃的“引线”。
国防承包商获利
北欧和欧洲国防承包商正经历前所未有的需求加速。萨博、莱茵金属和专业网络安全供应商受益于北约东翼不断扩大的军事预算。莱茵金属股价今年迄今已上涨185%，尽管估值已超出传统指标。
随着一线承包商达到产能限制，二线国防企业提供了额外的上涨潜力。像GomSpace和专业北欧网络安全公司等企业，正以更具吸引力的估值，利用相同的国防开支增长。
战略展望
此次升级模式表明，市场正在从对暂时中断的定价转向对永久性区域重组的定价。最终决定俄罗斯民用航空运力的，可能是保险市场而非防空系统。与瑞典的外交紧张关系预示着北约与俄罗斯之间更广泛的摩擦，这种摩擦超出了乌克兰的边界。
对于机构投资者而言，乌克兰主权债务与更广泛的东欧资产之间的分化，既带来风险也创造机遇。虽然乌克兰债券在和平情景下提供潜在的不对称回报，但其当前定价反映了市场对短期解决前景的怀疑。
未来几周将是关键，因为欧盟能源制裁工作组将召开会议，北约峰会筹备工作也将进展。每次升级周期都强化了市场对国防承包商、替代能源和区域避险资产的定位，同时惩罚直接冲突敞口。
莫斯科对无人机袭击的脆弱性已从战术挑战演变为战略弱点，正在重塑全球市场对俄罗斯各类资产风险的定价方式。对于投资者而言，信息清晰明了：战争的地理和金融边界持续扩大，要求投资组合策略考虑持续而非暂时的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