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tadel Securities借助特朗普时代波动性实现一季度创纪录利润
在芝加哥金融区的摩天大楼中，Citadel Securities 的高管们正在计算美国新政治现实带来的意外之财。这家做市巨头报告称，2025年第一季度的净交易收入高达34亿美元，比去年同期激增45%。更令人瞩目的是，净利润飙升70%至17亿美元，创下该公司23年历史上最盈利的季度。
这些非凡数字的背后，是一个因政治剧变而发生转型的金融生态系统。自唐纳德·特朗普1月20日就职以来，金融市场经历了剧烈波动，为Citadel的算法交易帝国蓬勃发展创造了理想条件。
一位资深市场结构分析师告诉本刊：“数字本身就说明了一切。我们正在目睹一种市场错位程度，这种错位只在政权更迭或重大经济拐点时才会发生。”
2025年第一季度投资银行在特朗普相关市场波动期间的表现——盈利和交易收入激增
| 银行 | 地区 | 2025年第一季度盈利 | 交易收入表现 | 关键指标 |
|---|---|---|---|---|
| 摩根大通 | 美国 | 146亿美元 | 同比增长21%至97亿美元 | 创纪录的股票市场活跃度，并购咨询费 |
| 高盛 | 美国 | 约40亿美元（股票交易） | 大幅增长 | 首席执行官指出股票市场出现重大波动 |
| 摩根士丹利 | 美国 | 约40亿美元（股票交易） | 表现强劲 | 受益于政策调整交易 |
| 美国银行 | 美国 | 约40亿美元（股票交易） | 强劲增长 | 整体增长33%的一部分 |
| 瑞银 | 欧洲 | 净利润17亿美元 | 全球市场收入增长32% | 超出分析师13亿美元的预测 |
| 巴克莱 | 欧洲 | 超出预期 | 表现强劲 | 税前利润超出预期 |
| 德意志银行 | 欧洲 | 超出预期 | 积极结果 | 税前利润超出预测 |
| 汇丰 | 欧洲 | 超出预期 | 稳健表现 | 税前利润超出分析师预期 |
| （美国六大银行）总和 | 美国 | - | 股票交易额163亿美元（同比增长33%） | 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最佳表现 |
| 华尔街总计 | 美国 | - | 370亿美元（4个月） | 十多年来最佳开局 |
波动性即财富：总统政策如何助推交易繁荣
特朗普第二届政府的过渡引发了市场立即反应。芝加哥期权交易所波动率指数 (Cboe VIX)——华尔街的“恐慌指数”——自就职日以来飙升近85%，达到2022年10月以来的最高水平。
长期被视为稳定基石的美国国债市场也经历了特别的动荡。在4月7日当周，10年期国债收益率录得自2001年以来最大单周涨幅，从约4.25%飙升至近4.50%，随后部分回落。这一剧烈波动与白宫发布的一系列颠覆市场预期的行政命令相吻合。
Citadel的亿万富翁创始人肯·格里芬（他于2002年创立了做市部门）就本届政府对政府债务市场的影响发表了罕见的公开评论。格里芬警告说，当“你玷污这个品牌”时（指美国国债），“可能需要一生才能弥补损失。”
在交易大厅内，波动性表现为机遇。像Citadel Securities这样的做市商在市场不确定时期通过在他人退缩时提供流动性而蓬勃发展。该公司先进的算法和高速交易基础设施使其能够在混乱的交易时段从微小的价格差异中获利。
散户革命：创纪录的订单流支付
或许最能揭示当前市场动态的是订单流支付 (PFOF) 的空前激增——这种做法备受争议，即做市商向券商支付费用以获取执行散户投资者交易的权利。
Citadel Securities在第一季度为零售订单流支付了创纪录的3.88亿美元，同比增长45%。这使得行业整体PFOF支付总额达到创纪录的11.9亿美元，比2024年第一季度增长54%。
逐月进展表明散户参与度不断增强：1月PFOF为4.1亿美元，2月为3.95亿美元，3月为3.8亿美元。每个月都超越了2024年表现最强劲的月份，这预示着市场参与模式发生了根本性转变。
一位市场微观结构专家解释说：“我们正在目睹疫情时代散户交易热潮的延续，但有所不同。今天的散户投资者在期权和杠杆的使用上越来越成熟，这创造出全新的市场动态，有利于流动性提供商。”
伽马风险敞口：重塑市场的期权现象
这种散户活动的构成揭示了一个惊人趋势：第一季度订单流支付中约三分之二与期权交易相关。自2022年第一季度以来，期权相关PFOF增长了两倍，而同期股票相关支付增长不到50%。
期权交易的这种激增——特别是在短期、高伽马合约中——从根本上改变了市场机制。像Citadel这样的做市商必须通过交易标的证券来对冲其风险敞口，这通常会在此过程中放大价格波动。
对于关注这些发展的专业交易员来说，其影响是深远的。伽马作为一种影响市场的力量的崛起，创造了新的战略要求，迫使机构投资者在其执行策略中考虑期权驱动的流动性流向。
Citadel的优势：规模、技术和竞争壁垒
Citadel Securities的非凡季度不仅仅是得益于有利的市场条件，它也反映了多年来对技术和人才的战略投资。
该公司目前处理美国所有股票交易的约25%，并已确立其作为美国领先股票期权专家的地位。这种崛起是以牺牲传统银行交易商为代价的，后者在日益电子化的市场中难以竞争。
2025年第一季度，Citadel的做市部门创造了近20亿美元的息税折旧摊销前利润 (EBITDA)，同比增长56%。这种盈利能力源于该公司涵盖股票、期权和国债的多元化产品组合，使其能够继续履行许多传统银行放弃的流动性提供者角色。
一位曾与多家高频交易公司合作的行业顾问指出：“Citadel与竞争对手的不同之处在于其跨资产类别的整合。当某一领域波动性飙升时，他们可以迅速部署资金和技术资源以抓住机遇。”
地平线上的监管乌云
尽管目前环境有利，但监管风险隐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 (SEC) 2024年对《第606号规则》的修订增加了订单路由实践的披露要求，可能暴露更多做市商执行质量的细节。
对于像Citadel Securities这样的公司来说，更令人担忧的是彻底禁止订单流支付的幽灵——欧盟和加拿大已采用这种监管方法。如果美国也实施类似的限制，这可能会危及公司3.88亿美元的关键收入来源。
一位前SEC官员表示：“监管环境仍然是最大的未知数。在促进市场效率与解决当前市场结构中潜在利益冲突担忧之间存在持续的紧张关系。”
战略转向：固定收益机会
展望未来，市场观察家预计Citadel将重新部署其第一季度意外之财，以巩固其在固定收益做市领域的地位，尤其是在电子交易日益普及的欧洲政府债券市场。
这一战略转向既是机遇也是必然。虽然股票市场带来了非凡回报，但多元化投资于波动性较小的固定收益产品有助于公司应对股票交易量正常化带来的影响。
当前市场条件的持续性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VIX指数近期回落至20多点表明波动性可能正在趋缓，可能预示着第二季度交易模式将恢复正常。
更广泛的意义：Citadel的成功揭示了市场什么？
对于投资专业人士而言，Citadel创纪录的季度业绩阐明了当今金融生态系统中政治、市场结构和资本流动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
该公司在不确定时期产生空前利润的能力，强调了现代市场中技术领导者所拥有的优势。它也引发了关于市场韧性以及流动性提供者集中于少数复杂参与者之间的问题。
随着市场消化特朗普政府政策的影响并应对不断演变的地缘政治格局，像Citadel Securities这样公司的成功为当代金融中价格发现和流动性形成的机制提供了一扇窗口。
这些特殊条件是否会持续，将取决于诸多因素：政策实施的速度和可预测性、全球经济发展以及潜在的监管变化。然而，就目前而言，2025年第一季度证明了政治转型如何重塑金融市场——并为那些能够利用不确定性的人创造非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