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万亿美元的问题：一位路易斯安那州法官如何改变了美国海上能源的未来
查尔斯湖的一项裁决刚刚撕开了拜登“永久性”钻探禁令的缺口——并为石油市场带回了他们几乎已放弃的未来。
路易斯安那州查尔斯湖——在墨西哥湾附近的一个简朴法庭内，美国联邦地区法院法官小詹姆斯·D·凯恩于10月3日发布了一项裁决，这项裁决可能在未来几十年重塑美国的能源版图。他一举推翻了乔·拜登总统试图将大片海上钻探区域永久划为禁区的尝试，裁定总统超越了其法定权限。
案件听起来可能很专业，但其利害关系却极其巨大。这项裁决涉及大西洋和太平洋沿岸、墨西哥湾东部，甚至阿拉斯加的白令海的广阔水域——联邦专家认为这些水域蕴藏着约900亿桶石油和327万亿立方英尺天然气。然而，这不仅仅是一场资源之争，更是权力之争。凯恩法官的命令表明，总统不能单方面永久性地封锁海上区域，这使得石油市场得以重新评估那些他们以为已永远失去的机会。
当“永久”与法院相遇
该案的核心是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外大陆架土地法》是允许总统实行永久性海上钻探禁令，还是仅限于临时性禁令？
凯恩法官的回答很直接——永久性禁令越权了。拜登的命令没有设定截止日期，干涉了国会的职权范围。法官援引了最高法院日益重要的“重大问题原则”，该原则指出，具有巨大经济影响的重大决策不能仅仅依赖于模糊的行政权力。
一位分析师直言不讳地指出：“如果你想永远关闭数万亿美元能源的大门，你需要国会的批准。”
这起诉讼是由美国石油学会以及包括路易斯安那州、得克萨斯州和阿拉斯加州在内的一批共和党执政州发起的。他们获得了一场虽不完全但影响深远的胜利。
市场真正听到了什么
从字面上看，这项裁决明天并不会立即产出哪怕一桶新油。海上项目从启动到产油或产气通常需要五到七年。尽管如此，凯恩法官却有效地恢复了华尔街所钟爱的一点：选择权。
投资者不再永远放弃这些水域，而是将其视为“也许，有朝一日”的可能。这一微妙的转变意义重大。钻井承包商、海上服务公司和设备制造商突然获得了他们以为已消失的未来工作的看涨期权。整个海上供应链的风险溢价可能会下降，甚至在新租赁销售计划出炉之前就会发生。
正如一位休斯顿能源战略家所说：“聪明钱不会追逐眼前的油桶。他们赌的是美国海上钻探在长期博弈中再次变得重要——尤其当欧佩克（OPEC）施压或政治格局变化时。”
一场没有明确赢家的法律拉锯战
这项裁决也加剧了联邦法院中一个混乱的矛盾。早在2019年，阿拉斯加的一位法官做出了相反的裁决——即特朗普未经国会批准不能撤销奥巴马的海上禁令。而现在，凯恩又裁定拜登不能实施自己的永久性禁令。
那么到底哪种才是正确的呢——是除非国会干预否则永久有效的禁令，还是只持续到下一任总统改变方向的禁令？这种分歧是显而易见的，最高法院几乎肯定会介入。
学者们指出了更大的讽刺意味：这一切的核心法案——《外大陆架土地法》(OCSLA)自1978年以来就没有进行过有意义的更新。它早于我们所了解的气候科学，并让法院来裁决立法者几十年来一直避免的争论。
海底的政治博弈
这项裁决也将更多权力交给了白宫椭圆形办公室的主人（即美国总统）。特朗普总统在他上任后的头几个月里，曾迅速推翻拜登的禁令并重新开放了受影响的水域。凯恩的裁决证实了这一举动，确保未来的总统也将享有同样的自由，除非国会重新制定规则。
结果是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循环：总统签署行政命令，随后是诉讼，法院介入，下一任总统又推翻前任，然后整个循环再次开始。对于墨西哥湾沿岸的造船厂和阿拉斯加的渔业城镇来说，这意味着在繁荣与萧条之间反复摆动。与此同时，石油巨头现在规划项目不再依据油藏寿命，而是根据总统任期。
州政府也不会袖手旁观。民主党（蓝州）主导的州可能会利用海岸区法律和许可工具来减缓开发，而共和党（红州）主导的州则会为其开绿灯。地理位置，而非仅仅地质条件，可能决定哪些海上油田最终能迎来钻探。
气候倡导者调整其作战计划
环保团体立即宣布将向第五巡回上诉法院提出上诉，这是美国最保守的法院之一。如果该法院维持凯恩的裁决，这场争斗几乎肯定会提交给最高法院。
但激进分子并未坐等。认识到永久性禁令可能已无法实现，他们正转向程序性斗争。他们将不再寻求全面禁令，而是根据《濒危物种法》和《国家环境政策法》等环保法律挑战具体的租赁销售。
一位法学教授解释说：“策略从‘彻底禁止’转向‘缓慢推进’。”这意味着将针对墨西哥湾的鲸鱼、阿拉斯加的地震勘测以及气候影响评估等问题进行逐案斗争。“千刀万剐”式的延误可能与彻底禁令一样有效，尤其因为海上项目依赖于长期的确定性。一个在七年准备期内具有经济合理性的钻井平台，如果拖延到十五年，其经济核算可能就站不住脚了。
投资者寻找信号
对投资者而言，这项裁决与其说是“一路绿灯”，不如说是“密切关注”。不要指望明天就会有大量新钻井平台涌入。但可以预期地震勘测活动会悄然增加，公司之间会进行区域置换，以及为未来钻探奠定基础的设计工作。
那些风险敞口较小的公司——如钻井承包商、海底设备制造商以及业务多元化的墨西哥湾沿岸船厂——将首先受益。另一方面，海上风电开发商可能会感到压力，因为联邦机构可能将注意力重新转回石油和天然气租赁。
分析师建议调整模型：将更长的许可审批时间、更高的合规成本和更频繁的法庭延误纳入考量。但也要考虑到永久性联邦禁令的风险降低。
底线
凯恩法官的裁决确保了海上能源将继续是政治和法律的战场，远超下届大选。预计拜登政府将推出范围更窄、有时间限制的禁令，但同时也会面临特朗普内政部积极推动租赁的压力。任何一方都无法取得彻底胜利。
更大的教训是显而易见的。当国会拒绝更新过时的法律时，法院和白宫就会填补空白，导致能源政策在两个极端之间摇摆。对于市场而言，这意味着在清晰的假象下隐藏着最大的不确定性。
投资者现在可以相信美国海上油气资源的潜力，但这些石油最终能否进入市场，谁也说不准。答案将取决于法官、选举以及一个自喇叭裤流行以来就未曾修订过规则的国会。
非投资建议